第50章

傅九卿靳月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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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50章

    此前,老管家一直闭着眼,这会听到了靳月的声音,赶紧睁开眼,“五少夫人?您怎么在这儿?这地方,老爷是不许外人轻易进来的,您......”

    “您老都这样了,还管它什么规矩不规矩?”靳月揉着眉心,“说清楚,到底怎么回事?否则这具石棺,就用得着了!”

    老管家骇然,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管家,快些说清楚,到底怎么了?老爷和一众公子都被抓起来了,行刺小王爷罪不容赦,若是不能尽快洗脱傅家的罪名,势必要株连九族啊!”君山言简意赅。

    老管家呼吸微促,捂着生疼的肩头,“那天夜里,侧妃入府,我便跟着老爷去门口相迎,后来送了侧妃之后,我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,便跟在后面,看着他经过秋水榭,也不知要去哪?”

    “被发现了?”靳月道。

    老管家点头,“是,那人二话不说,拔了匕首就砍,我没防备!委实没防备,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。还好有人经过,我就趁机跑了,可是他在后面追......没办法,我只能先下密道。”

    “密道的门......是你打开的?”靳月追问。

    老管家轻叹,“白日里,老爷让我把花送进来,我拿了钥匙开了密道的门,后来忘记重新上锁。看到侧妃进府,忽然就想起来了,所以当时送完侧妃之后,我本来就是想来上锁的,谁知道遇见这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大个石桌,您也转得动?”霜枝诧异。

    君山笑了,“管家年轻的时候跟着老爷走南闯北的,会点手脚功夫,不过这一次,定然是大意了!”

    “以为是府里的人,谁想着会出这档子事。”老管家轻叹,“府里的奴才,入府的时候,我都是一个个精心挑过,尽量挑心眼少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您可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?”靳月追问。

    老管家想了想,“当时天黑,看得不真切,只能看到个大概,脸不太大,眼睛细细长长的,嘴巴像是樱桃小口?个子不太高,瞧着身形偏瘦。”

    靳月:“......”

    君山:“......”

    霜枝:“......”

    眼前一片黑鸦飞过,照这样描述,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......

    靳月扯过霜枝,“管家,您看霜枝像不像凶手?”

    管家干笑两声,“少夫人,您别开玩笑了!”

    “是您老人家同我们开玩笑!”靳月起身,“外头现在乱得很,您和君山暂时在这里待着养伤,我跟霜枝去给你们找吃的喝的送进来!”

    “多谢少夫人!”管家急忙问道,“老爷他......”

    “在大牢里关着,暂时不会有事,我跟小王爷有个三日之期,三日之内,他不会动傅家的人。”靳月抬步往外走,君山赶紧去送。

    但若是三日之内都未能抓住此刻,这事可就不好说了。依着宋小王爷那脾气,抓着机会,还不得把傅家的人往死里整?

    出了密室,靳月领着霜枝快速离开,厨房收拢另一些吃的送回去。

    事罢,她便回了上宜院。

    天黑黑,正好睡。

    霜枝守在门口,坐在板凳上盖着小毯子打瞌睡。

    宋宴进来的时候,程南第一反应是抬手打晕了霜枝。

    小丫头还来不及喊出声,眼一闭就被程南放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原以为靳月会彻夜难眠,担心着傅家人的安危,谁知道她却没心没肺,躺在床上睡得正舒服,连宋宴进来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换做以前的她,院门外的动静,都能察觉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不过,那样警惕的她,应该很少睡过安稳觉,不像现在......睡得真是舒服。

    宋宴坐在床沿,看着双眸紧闭的人儿,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,最后那一次见她,是在马背上,她眼眶微红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明明看到了她唇角的血,知道她体内的毒又发作了,却......还是说了那句让他悔之莫及的话。

    “早知如此,我不会让你去引开他们。”他低声呢喃。

    可惜,世上没有后悔药。

    一念之差,她再也没回来。

    一天两天,他浑然未觉。

    十天半月,他只觉得身后没了尾巴,心情依旧舒爽。

    可是隔了一个月,她还是没回来,他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,燕王府里的一切都是这样的不顺眼。他开始着急,派人去找,派人去追,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,遍寻不着。  婚期都过了,她都没回来。

    他曾经将婚期一拖再拖,只觉得她是个打不死的小强,打不走骂不走,怎么都弄不死的!可那一日,他瞧着司织坊送来的大红喜服,在房间内坐了整整一日。

    也是在那个时候,他意识到,靳月再也不会回来了。  宋宴起身,缓步朝着外头走去,夜色迷茫,内心更是迷茫。明明是一模一样的,为什么会判若两人呢?这是傅九卿的夫人,那自己的靳月又去了哪儿呢?

    “小......”

    程南刚要开口,宋宴一个眼神过来,他便闭了嘴。

    还好,没惊动屋里的人。

    三日之期,已经过去了一天,再有两日,若是她还不能为傅家洗脱罪名,宋宴是不会手下留情的。在他这里,没有心慈手软一说!

    牢房内。

    傅云杰来回的走动,“老五,靳月到底靠不靠谱?”

    “二哥,你能不能坐下来,晃得我头晕!”傅云骁坐在墙角,“不管靠不靠谱,咱们的命都在那女人手里,如果她存了别的心思,比如说......想让老五死,那就不好说了!听天由命吧!”

    傅云杰冷笑两声,“老五,你是不是故意的?故意设好了圈套,知道自己快不行了,就让大家都给你陪葬?你的心怎么这么狠?”

    傅九卿负手立于天窗下,微微扬起头。

    外头的月光,清清冷冷的从天窗口落下来,在他冷白的肌肤上镀了一层银辉,他半眯着眼,浓密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,在眼窝处打着斑驳的暗影,让人瞧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。

    “老五,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?”傅云杰咬着牙。

    这个病秧子,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,怎么不早早的病死作罢,偏偏一场冲喜,瞧着似乎好转不少!

    一只毛色雪白的鸽子,忽然落在了天窗上,发出了低低的“咕咕”声。

    薄唇轻轻挽起柔和的弧度,刹那间,仿佛连月色都被暖透了。

    来得,正是时候!